[岩魈] 以名为契（1）
简介：钟离在古玩店里发现了一柄熟悉的鸢枪，他循迹找到了魈，发现降魔大圣不知被谁封印了仙力。
*看多了魈宝粗箭头石头帝君，整点帝君粗箭头木头魈宝，但可能和脑内设想的故事出入很大
*原学挂科，ooc预警
*故事开始的时间在璃月主线开始之前
1.
故事的最开始是一个秋末冬初的午后，钟离在璃月港的古玩店里发现了一柄熟悉的鸢枪。
碧绿的枪上萦绕着一缕风的气息，如孤云阁的月光一般冷冽而缥缈，参杂着浓烈阴暗的业障之气。钟离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，轻咳一声问道：“老板，可否打听一下此物的来历。”
“钟离先生可真是好眼力！”两鬓斑白的老板脸上堆起了赞赏的笑容，扶了扶厚厚的镜片，热情地向面前这位儒雅阔气的老主顾炫耀道，“这柄枪是鄙人昨日新得的宝贝，岩矶作柄，翡玉为锋，周身缀着六枚翠菱，宛若那鸢鸟的羽翎。石矶坚毅，璞玉和润，合作一柄枪，竟是锋芒逼人又不失秀美灵动，仙家造物怕是也不过如此了！”
“昨日新得的？”
钟离以神识呼唤了两次魈的名字，平日里听召即到的护法夜叉都毫无回应。
石珀般的眸子隐约暗了几分，岩神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跳似乎快了一些，开口仍是一如既往的沉稳：“昔日岩王帝君以石鸢镇压魔神于孤云阁，终结了千年的纷争。战后那石鸢被雕刻成一柄长枪，赠予降魔大圣祓除魔神邪祟的遗恨。若我未曾认错，面前的这柄枪便是传闻中的和璞鸢了。”
“和、和璞鸢？！您说这是降魔大圣的神兵？”老板瞬间瞪大了眼睛，低头不可置信地盯着鸢枪，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呢？”
“我心中亦有此困惑。”钟离沉吟道，“和璞鸢随降魔大圣征伐四方，积淀了孤云寒林的光砂，早已为魔神的怨念所缠绕，常人无法运用元素力，又无仙法加护，是万万承受不住的。若是把玩过久，轻则终日心神不宁，忿恚丛生；重则缠绵病榻，暴毙而亡。”
“嘶……”老板倒吸了一口凉气，讪笑道，“钟离先生，这可不是能随意说笑的事。”
“老板莫要慌张。”钟离轻笑了一声，摆了摆手，“我毕竟只是一介闲人，见识浅薄，又何曾见过真正的仙人法器？璃月港能工巧匠甚多，和璞鸢在话本绘卷里也不乏记载，想必这柄枪是哪位匠人的摹本罢了。但话说回来，其用料珍贵，做工精巧，也无愧为珍品。”
说着，他微微眯起眼睛，轻抚上泛着凉意的枪身，石矶中的岩元素与它的造物主发出共鸣，瞬间似有一道金光化开，散在深秋静穆的暖阳里。一缕湛青的风从鸢枪中发出，纠缠着丝丝晦暗的业障，透过雕花的窗棂向远方蜿蜒地游去。店门口深红的落叶被卷起，在空中翻了一圈，旋即又静静地落在地上。
古玩店老板没有神之眼，并无法察觉室内突然涌动的元素力。他受泄露的微量业障影响，忽地一阵哆嗦，咳嗽了几声，只道是秋末风冽，该添一件棉衣了。
钟离隔着手套摩挲着和璞鸢，试图感知那缕风的指引，不动声色地问道：“所以老板的这柄枪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呢？”
“咳咳，这鄙人可就不知道咯……”老板咳得难受，他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热茶，轻抚胸膛顺了口气，接着道，“此物是那早市上卖山珍的老张，前日在轻策庄山脚下发现的。轻策庄里都是知根知底的老人，他打听了一圈也无人认领了去，便带到璃月港的早市，同两斤竹笋一起卖给鄙人了。”
“轻策庄……”钟离缓缓地念道，陡然握紧了枪柄，“多谢了。这柄枪我买下了，照旧记在往生堂的账上。”
“明哥……咱们，是不是该和宝儿姐说一声，这个人……”长平抓住身旁人的手臂，小心翼翼地往一边瞟。
无妄坡终日不见阳光，阴暗的枯树林里，随处飘着几点鬼火似的幽幽蓝光，山路旁偶尔立着几盏暖黄色的灯笼，算是提醒路人自己尚在人世。坡顶处一片浅滩，半空中悬着一个巨大水泡，水元素力形成的幽蓝牢笼里，一个绝色少年闭着眼睛，眉心微蹙，似乎睡得很沉，却并不安稳。
“憨子！”被称作明哥的男人拍了一下他的脑袋，把手上的铁锹一撂，指着那个少年道，“你看他的衣着相貌皆是不俗，我估摸着，定是哪家的小少爷不知天高地厚，学着武侠小说要闯荡江湖，结果一来就被魔物困住了。你等着吧，定会有人来寻他，到时候，咱们可就能狠狠地赚上一笔了。”
“道理我明白。”长平战战兢兢地接住被丢下的铁锹，踟蹰地劝说，“可咱们上上个月闯秘境寻得的宝箱打开全是烂卷心菜；上个月照着藏宝图挖出来的宝贝带回去就风化成了破石头；这个月头想试验一下拦路打劫，反倒被个小黄毛儿揍得鸦印都给扒光了……宝儿姐可还在气头上呢，这个小少爷瞧着就不是一般人，要是咱们又惹上了什么新麻烦……”
“你懂什么？这人又不是咱们抓的！”成明理直气壮地叉着腰，“无妄坡妖邪横行，大爷我在这儿也算是护卫了这小子半日的安宁，收点安保费又怎么了？这可是岩王爷都得认下的合法契约！”
“如今的璃月政清人和，连游离法外的盗宝团都奉行着自己的契约之道，岩王爷若是见得此番情景，理应很是欣慰罢。”
遥遥地传来一个低醇的声音，成明顺着声音望去，穿过杂草丛生的枯林，一位打扮考究的客卿先生缓步走来。
他朝长平吹了一声口哨，得意地道：“瞧，说着，人就来了。”
钟离从容地向他们颔首：“这位乃是我的……故友，承蒙二位照顾了。”
停顿之间，钟离心里轻叹了一声，以魈对他恭敬疏离的态度来看，这个“故友”只怕是他自以为是了。但想他如今行走世间，姓名年岁皆是作假，多捏造一层金鹏之友的身份，以普遍理性而论，也算不得过分。
如是想着，他走近被幽蓝水泡包裹着的少年，却突然被一杆铁锹拦住了去路。
“嗨，客气客气。”成明挥舞着铁锹，朝少年的方向点了点，“人呢，你也看见了——完好无损。可我和我兄弟在这守了半天，连宝儿姐吩咐的宝藏都没去挖！看你也是个体面人，总不会连我哥俩的一点幸苦费都要抵赖吧？”
“明哥……”长平躲在他身后，拉了拉他的袖子，试图劝阻。
“嗯，虽然你我未曾正式签订契约，但你们确实也算为我付出了时间。”按人间传统，此时赠予他们一些谢礼也无可厚非，钟离点了点头，手伸进口袋里摸了摸，掏出了几张黑纸。他低头仔细一看，无奈地摊手，“抱歉，出门太急，忘了带摩拉。不过前两日堂主塞给我一些冬至大酬宾的代金券，合计也算数目不小，不知二位可否赏脸笑纳？”
成明甩开长平的手，将信将疑地接过，方看清黑底白字的礼券上写了什么，瞬间暴跳如雷破口大骂：“往生堂的代金券？！你当大爷我好欺……”
他抄着铁锹发誓要给这个看似文质彬彬的客卿先生一点颜色看看，可尚未接近对方的一片衣袂，铁锹就被一道金光震开，弹飞到远处的枯林丛里。他怔怔地盯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仍被岩矿的共鸣震得发颤，尚未反应过来，就被一旁的长平抓住手臂带着向反方向一路狂奔。
“明哥他是说，谢谢您的代金券，我们得空定当拜访贵店，多多选购！”求饶声随着逃跑的人影渐行渐远，钟离也不在意，只是沉着脸色走向被禁锢于水色牢笼里的少年仙人。
空中漂浮着幽幽荧火，干枯的树影仿佛鬼魅瘪瘦的利爪捏着沉睡的少年。
不应如此，神如是想。名贵的画眉当配以雅致的却砂木鸟笼，但他的金鹏生来便应当无拘无束地翱翔于浩渺的天地。
神抬手，水元素力幻化的牢笼随着点点金光凝成结晶，散落在浅滩之中。失去了托起他的水泡，尚未恢复意识的金鹏如一片鸟羽自半空飘零，落入了一双磐岩般坚实的臂弯里。
魈依旧是那身单薄的衣衫，在深秋的无妄坡顶冻得轻颤，钟离微微摇了摇头，收紧双臂，用玉璋护盾替他避去风寒。被沉稳的岩元素力环绕，怀里的少年似乎轻松不少，眉目也舒展开来，钟离见状放心了些许。
然而只在下一瞬，他却猛然意识到了什么。
仙人不畏冷热，这件单衣魈已穿了千年，又怎会突然着凉？
用神力探查一番后，他盯着少年的睡颜，神色愈发凝重。
降魔大圣的神通与名望堪称仙家翘楚，千年间他的枪缨祓除了无数的魔神残渣，在当今的璃月，怎么可能有人能将魈的仙力尽数封印？
tbc.
谨以此文，献给我吃满两个菜叶刀的和璞鸢
第一次做岩魈粮，有什么建议或者想法都请多多向我提出
